在来西班牙的飞机上看的电影,对美国底层的刻画非常忠实。但看得出赵婷心里是有光的,她并未仅仅以悲惨吸引眼球,她刻画的是一个物质匮乏,但人心却纯洁而亲密的“底层美国”。
当75岁老太太回忆起她的高光时刻,她见过一个麋鹿家庭悠然自得,见过燕群在悬崖边飞舞嬉戏,她在河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仿佛置身这一场燕群舞,见过雏燕破壳而出的样子,感慨造物主的美妙神奇;当Fern给在路上的年轻人回忆自己结婚时的誓言诗时,苍天明眸有时过于灼热,金色面容往往蒙上阴翳,而你如仲夏繁茂不凋谢,秀雅风姿将永远翩翩;当Fern头戴发箍拿着烟火说Happy New Year前一秒假兴奋后一秒落寞时,我真的泪流满面。
起初以为是命运的安排使人孤独,后来发现是自己选择了孤独,就像狂风巨浪中的鸟,在飞翔的时候才能体会到生命的广阔和人性的不屈,最后才明白,在路上是因为不想与心中那个他的影子诀别,不能停下,因为停下悲伤就会湮没自己。
把从荒野深处吹来的痛苦内化成勇气,一生的回忆装订成十字架背负着上路。十四行诗从几个世纪前被拉扯至今,依然血肉丰盈。100分钟的电影怎么塞得下如此多的东西。
绝大多数人从未离群,而那些离群的人,有的选择回归,有的选择继续上路。在路上,人、物、风景皆是过客,所谓浮生若梦,为欢几何?秉烛夜游处最有诗意。而诗意,就是最好的缅怀。
有时候奖项似乎跟影片本身不是那么相关。
美國人真是會拍電影,連馬力克風都可以拍的這麼主流這麼衝奧。
2.7 看开头的时候觉得,美国人可真可怜啊(此处是跟欧洲人比,不是跟中国人比),女主和像女主一样的人真辛苦啊。可是看着看着,我的感觉就变了,我真的配同情女主吗?这很多在路上的人吃过苦不假,可是这种生活是他们找到的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又何尝不是一种快乐呢。我们和他们比,我们的生活就真的比他们的高端吗?非常妙的电影。
真的从头到尾都能感到无产阶级革命家后代对这个题材缺乏任何好奇心
产业转移后失业的丧偶中老年人流浪般的床车/房车生活,到处打零工,很拮据。床车/房车生活,短期可能浪漫,无奈的长期生活就是凄惨。。
平静、冷淡、萧瑟、隽永。
人不必相同地活着,也不必活当下。人可以只活在对过去的追思中与对未来重逢的期盼里,活在不得不将自己流放的路上。这种流动感,是他们灌注生命的方式,是他们得以喘息的通道。
除了Fern跟Dave,剩下的演员应该都是真实的nomads。12岁工作到快退休, 然而退休金每月只有$550。因为科技的发展和全球化,面对结构性失业,那些在工厂工作了一辈子,只会一种技能的人, 很难再就业。Nomads只会越来越多。这是目前美国在经历的, 也是需要去解决的。
人不必相同地活着,也不必活当下。人可以只活在对过去的追思中与对未来重逢的期盼里,活在不得不将自己流放的路上。这种流动感,是他们灌注生命的方式,是他们得以喘息的通道。
非常喜欢,色调和镜头都太美了。有一种深沉的悲伤。
在公路和放逐的片子里并不能算特别打动我的。本来遇到各式各样的人和相忘于江湖的淡如水还挺感动的,但最后归结到要 remember 不太能 relate。大概是被迫而不是出于选择的缘故,回到原点的 Amazon 仓库真的有点 depressing,看的时候我想要的放逐重生自由感完全没有,内心满满的是女主在房间里听到雷声时的压迫感。
在社会关怀与个人选择之间,似乎有一条难以兼顾的线。
But what if I am blind? What if I am so numb that could feeling nothing even pain? What if I am poor to death, to stink, to disability of movement? What if I know nothing about Shakespeare?
Ludovico Einaudi 的钢琴配乐太加分了,尤其那曲Oltremare直接听哭,配合电影更哭惨了
“我今年75岁了,我觉得我这一辈子过得挺不错了。我在到处划皮艇的时候见过很多美好的事物,在爱达荷的河边,我见过一家子的麋鹿,在科罗拉多的湖上,一只大大的白色鹈鹕落在我的皮艇前方,在划过一个弯角后,那里有一块悬崖,我看到上百只燕子停在悬崖上,还有燕子在空中飞舞,而且有了河水的倒映,看起来就像是我也飞起来了,而燕子就在我的四周飞舞,还有雏燕刚刚孵出壳,小小的蛋壳从悬崖落到水面,在水面上漂浮着,那些白白的蛋壳,简直太美妙了。我觉得我经历得够多了,我的人生已经完整了,如果我在那一刻死去的话,对我来说,完全没有问题。我也不知道,也许等我死了之后,我的朋友们会围坐在篝火边,将石块投入火中来纪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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